*现代au
*true lies的后续,前文请点我
鸣人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惨白的房间,头挣扎着稍微动了一下,他喉咙干得厉害,牵扯着打点滴的手。吃力地张嘴发出了点气音。
旁边看护的黑发青年发觉他醒来了,凑过身来听他说话:
“......水。”
长长刘海遮住左眼的黑发青年听清后,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用棉签沾了点水去润鸣人干裂的嘴唇。凉意让鸣人稍微舒服了一点,他看着床边的不断跳动着数字的仪器屏幕,仍然无法辨明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情况,他侧过脸看着拿着棉签的黑发青年,有些迟疑地问:
“那个......你是谁?”
黑发青年瞪大了眼睛,平静的面容稍微扭曲了一下,然而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他没有直接回答鸣人的问题,只是反问:
“你是谁?”
鸣人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但是似乎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堵在了脑子里某一块区域,鸣人张着嘴茫然地看着黑发青年,说不出话。
黑发青年也沉默了一会,放下手中的杯子棉签,站起身:
“别乱动,我叫人来看看。”
鸣人不知所措地目送着人离去,过了十分钟一个白发鲨鱼牙青年笑眯眯地抬着一台黑色仪器进来了。
佐助在阳台抽烟,水月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佐助细长手指夹着的烟皱眉:
“你什么开始抽烟的?抽烟对我们的工作可没好处啊。”
佐助斜眼看见水月来了,用纸把烟掐灭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看着海面说:
“一年都不抽一次,没什么大碍。”
水月叹了口气,靠着扶栏,侧头问佐助:
“测谎仪显示漩涡鸣人没有说谎,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他?”
佐助沉默了一会,说:
“他是九尾,测谎仪对他不一定有用。而且是你带他回来的,随便你丢掉还是杀掉。”
水月翻了个白眼:
“这位先生你都三十一了请不要再玩口是心非这套了好吗,当时你死死抱着他不放难道我还做个王母把你们拽开啊?再不一起拖走大家一起炸死算了。”
佐助哼了一声没回话。水月说了一通也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
“香燐做完手术就走了,她快被你气死了,你说你当年好好的结什么婚,简直鬼迷心窍,现在好了两个人居然是同行对头,他为了救你还受伤失忆了,现在是杀好还是不杀好?话说好在白绝出来搅局,不然你们是要互捅到死么?你们演韩剧呢?”
佐助平静地说:
“这种老土的韩剧收视率不会高。”
水月脸瘪了下来,憋气了半天又笑了,摆摆手:
“这一点都不好笑!”
佐助也笑了,水月看佐助情绪还算稳定就稍微放下了心,转头按着扶栏感受傍晚的海风,说:
“你不忍心就算了,这里安全,我一会和重吾出去联系木叶医院让他们过来接人,你先看着他。”
佐助恩了一声,水月看了一下他的左手,有些疑惑:
“手套?你的戒指哪去了?”
佐助眨了眨眼睛,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脸让水月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扔了。”
水月咋舌:
“还真舍得啊?”
佐助看着平静的海面,没回话。
鸣人吃着寡淡的流食,眼神往坐在旁边看书的黑发男子飘,流食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他放下了勺子试图跟旁边的人套近乎:
“请问你是......?”
佐助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
“护工。”
鸣人抓了抓头发:哦了一声,然后想了想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男子沉默了一下,说:
“宇智波。”
鸣人把宇智波三个音默默重复了几遍,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宇智波先生?”
黑发青年没搭理鸣人,只是继续低头看书,鸣人倒也不气馁,开始找话题,什么今天的流食也很难吃能不能不打针了我想看电视这个医院怎么这么少人,乱七八糟一大堆的话倾倒而出。青年听着听着烦得不行,抬头对着鸣人说:
“闭嘴,你再吵我把你扔出去。”
鸣人被吓到了,低头嘟囔了几句怎么会有这么不温柔的护工,抬头看见青年已经脸黑似锅底,连忙闭上嘴乖乖继续吃碗里已经有点凉的面糊,一边还是小声抱怨:
“如果是我的伴侣,肯定会好好听我说的......”
佐助斜眼看他:
“你知道你结婚了?”
鸣人把左手举起:
“我的无名指有戒指痕啊,医生做手术前帮我取下来了吧。”
佐助把书合上,也有点兴趣了:
“那你又知道她会好好听你啰嗦?”
鸣人十分理所当然地对着佐助说:
“肯定啊,我的理想型就是温柔体贴的大和抚子款,不是这样的人我肯定不会追求她和她结婚的。”
佐助一听低头笑出声,鸣人看着他微微眯起的漆黑右眼有点发愣,佐助笑了一会抬起头:
“过几天木叶的人过来交接,到时候医生会把戒指还给你。”
鸣人发着呆点点头。佐助站起身,见鸣人半天吃不掉小半碗,皱眉:
“创口很痛?”
鸣人点点头又摇头:
“我能忍痛啦.....只是不想吃而已。”
佐助把碗和一些杂物拿起,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打开门看见水月靠在墙边憋笑,佐助面无表情地带上门往厨房走,水月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佐助打开厨房门,里边的厨师看见佐助来了有点局促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佐助先生来厨房是什么事吗?”
佐助找了条围裙给自己系上:
“没什么事,厨房借我用下,你先出去吧。”
厨师还有点发蒙,水月走过去把厨师劝了出门,再回头看见佐助已经把手套摘下,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熟练地把找出了几样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的蔬菜,丢进洗手盆开始处理。
水月在冰箱找了瓶酸奶在那吸,看着佐助麻利的动作感慨道:
“你在漩涡鸣人面前居然是个大和抚子?大蛇丸大人知道了非吓得眼睛脱窗不可,你也是真够会演的。”
佐助磨好山药泥放到一边,拿出蒸锅里的鱼挑刺,水月看他不为所动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好奇地问:
“现在的漩涡鸣人和失忆前的漩涡鸣人是一样的吗?”
佐助手顿了顿,说:
“幼稚了二十岁不止。”
水月哈哈一笑:
“那你们都是在跟谁谈恋爱啊?”
佐助把鱼蓉扔进粥锅里,讽刺地一笑:
“谁知道呢。”
佐助把鱼蓉粥端进病房时鸣人正在一个人自得其乐地玩折纸,佐助把鸣人手中折成青蛙形状的纸抽走,把矮桌架好粥放了上去。
鸣人看着冒着热气的粥有点迟疑,佐助在旁边坐下又打开书,看着书页语气没有起伏地说:
“我找另一个厨师做的,不吃就算了。”
鸣人听罢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吹凉后放进嘴里。润滑香软的鱼米滋味让他的眼神亮了起来 。
斜眼见鸣人一口接一口地吃粥,然后餍足地放下碗,佐助摇摇头,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接下来的几天鸣人还是试图和佐助聊天以打发时间,但是这位英俊的护工先生根本不抬头看他,只是在换药吃饭时间会跟鸣人有几句必要的对话。鸣人也不太泄气,依然说着一些幼稚又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水月话多,只是每天按时来看个仪器也断断续续跟鸣人说了不少关于他杀手身份的事情。
鸣人初听自己是个杀手时叽里呱啦地说了了不少电视剧电影里才有的紧张刺激调动肾上腺素的虚幻情节,被水月轻飘飘地一句明天都不知道会死在哪个下水道噎住了,鸣人想了想,说:
“我应该是很喜欢这种生活的。”
水月:
“哦?为什么?”
鸣人挠了挠头:
“我不想过一成不变的日子……应该是这样。”
一旁坐着的佐助翻了一页书,没有加入话题。
冷淡寡言对鸣人的打击似乎不大,鸣人迅速找到了与护工先生好好相处的平衡点,佐助其实很擅长倾听,只要话题他感兴趣他就不会打断鸣人的话叫他闭嘴,时不时也会用眼神表示他的观点。
待在这家私人医院的最后一个晚上,鸣人又因为伤口阵痛难以入眠 ,他坐起身看见佐助站在窗前不知道看什么,小声地叫了一声宇智波。
佐助回头,眼睛在黑夜里一闪一闪,没作声。
鸣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不是明天要转院了?”
“嗯。”
“那个,宇智波先生……我能看看你的左眼吗?”
佐助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鸣人以为自己要被拒绝时佐助走前,低下头,把刘海撩起一点,直视着鸣人。
鸣人看着宇智波泛着深邃紫色的左眼,呆呆地说不出话,佐助迅速地把头发放下,站起身:
“有什么事情就按铃。”
鸣人看着佐助轻轻地把门带上,藏在被窝里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第二日是水月重吾推着轮椅上的鸣人出院去与来到这个岛的木叶成员接头,佐助把一个纸袋交给鸣人后就从大门口走回了医院。
佐助回到病房里从窗户往下看,目送三人缓缓离去的背影,他回头突然看见鸣人的病床上放着一枝水仙百合,压着一张卡片。
佐助的耳边警铃大作。
不能看。
但是与理智相背的手还是颤抖着凑前,拿起了那张有着他熟悉笔迹的明信片:
“无论用何种面目相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佐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佐助看着手里的明信片被来源未知的水滴沾湿,眼睛的刺痛让他闭上眼,手无力地垂下。
卡卡西从水月手里接过轮椅,两边意思意思一下后就警惕着对方分别了。
鸣人从纸袋里拿出两枚藏镶的婚戒, 抚摸着戒指内圈的ns缩写,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呼吸着湿润而冰凉的海风,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泣不成声。
END